中国体视学与图像分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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藏策:中国摄影界最大的短板,是对图像的解读

我拍摄的主题是“身份”,“身份”是当代艺术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主题。我在陕州区的曲村,拍摄了不同身份的人群,包括普通村民、乡村医生、空巢老人、饭店厨师和服务员、伤残退伍军人,以及村委会的“村官”等。

我没有采用传统的拍摄方式去简单地记录这些人群的日常状态——因为在我的理念中,摄影根本就不是记录,而是利用记录去创造,让人通过可见者去思考不可见者,所以我将文学叙事中的最奇妙的“临渊式叙事”引入到影像之中,创造了一种新的图式与语言,让不同身份的人群在镜像结构中自我凝视反观自身。

在这些人群中还隐匿着一个外来者——一个形迹可疑的人,那就是我本人。在这里我既是拍摄者又是被摄者,于是这组作品就不再是对“身份”的记录,而是成为了对“身份”问题的思考与质疑:身份难道是与生俱来的吗?如果我也出生在这里,今天的我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呢?从而将可见的影像引向了不可见的哲学层面的思考。

几个月之前,我在微信群里看到中国摄影报“英雄会”的消息,主题依次为“日常遇见”“非常发现”和“见非所见”。我觉得很有趣,就点了个赞。

我一向主张摄影不是记录,而是利用记录进行创造。见即所见,没意思;见非所见,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摄影。中国摄影报随即邀我加盟,让我当中国摄影报队的指导。我问道:指导参加拍摄吗?中国摄影报的编辑告诉我说,不参加,只是指导选手。我说那没意思,我这次不想光动嘴了,也要动手实践一下。于是就把我平时用手机做视觉训练时拍的照片发给了中国摄影报。

这之后我就忙北京国际摄影周的策展了,就在我都快忘了这件事的时候,忽然接到通知,我的那些手机照片已经成功入围,将随“中流砥柱队”去三门峡参加“决战”了。与此同时,我又接到了另外两个邀请,一个是去三门峡领取“最佳策展人”,另一个是去中国摄影报在三门峡开办的“中国摄影报人与自然专题摄影讲习所”当导师。太有意思啦!三门峡之行,队员、策展人和导师这三种身份,全都让我体验了一把。

一提到拍照,其实说起来都是泪!大概是1994年,我才有了自己的第一台相机——尼康FM2。当时在百花出版社当美编的摄影师李颀跟我说:你的文化修养深,这是最大的优势,摄影界最缺的就是这个,你肯定能拍出好作品来。我听了非常高兴,拿着相机就“创作”去了。

可等照片洗出来一看,李颀就摇头了,说:唉,这些照片都不成立呀,你的视觉感受力太差啦!虽然没跟李颀学会拍照,但从他那里学会了一些欣赏照片的基本能力,所以我从拿相机的那天起,就没练过拍糖水片。那时天津有个摄影理论家叫夏放,李颀等人接受的就是他的观念,诸如快照美学之类,这些观念也间接地影响到了我。

到了2001年,我在中国摄影报连续发表了《摄影·批评·文化研究》系列论文,算是正式进入了摄影界,但直到2009年我获金像奖的时候,做的也仍是理论研究,在拍照方面,并没有多大进步。在鲁迅文学院高研班进修的时候,班里有个同学叫何述强,影像能力特别强,他拍的照片比我这个搞摄影的好很多,在班里成了笑谈。不过我对拍照的事一直都没放弃,一有机会就琢磨。

我担任“中国摄影家大PK”的评委时,曾仔细观察揣摩朱宪民、王文澜等摄影家的拍摄方式,很快就弄明白了他们各自的独门武功。当我开始研究影像语言之后,对影像语言的基本构成方式,有了初步的认知,从那个时候开始,我终于可以拍出合格的照片了。再后来,又经过了《隐没地》等大型影像实验活动的实地锻炼,我的拍摄经验又得到了加强。然而,搞定光影构图点线面,只能算是学会了一点摄影的皮毛,距离真正意义上的摄影,还差得远呢。

在2014年的“华山新风景”影像实验活动上,我和颜长江、木格、张晓、魏壁、塔可等成为了好朋友。我在华山上创作的第一个实验性作品《格林威治时间》得到了他们的鼓励,颜长江当即邀请我参加“中国风景·第三回”影展,又由此结识了敖国兴等好朋友。他们的作品丰富了我的理论视野,给我带来了很多灵感。于是